杂食兔子精

混乱邪恶,生人勿近。

【凯婷】《落子无局》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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❗️不排除ooc的可能,大家多担待。
❗️请看清攻受。
❗️脑洞产物,圈地自萌,只求写梗,不求同好,有则更好,谢绝转载。


1

一阵凉风吹来,石子惊醒,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天色已暗,自己已在夏染院中睡了许久。石子站起身舒缓一下僵硬的四肢,一张毯子从身上掉落下来,他再抬眼一看,石桌上还摆着几道早已冷掉的餐点。

 

“石子哥哥你醒了?”夏染着一衫睡袍,身披一件斗篷,举着一个小烛台从卧房中走出来,“练习完毕见你睡熟,我也不便叨扰,晚饭时候给你留了一些餐点……已经冷了,我去吩咐仆人们去热一下。”

 

夏染说完便要转身离开,石子一把将其拉住,“这个时点,我本不该出现在你的院中,还是不要再去惊扰他人了。整夜都不见人影,主子会怪罪下来的,我还是早些回去的好。”

 

“此时回去,若新夫人还未睡下,你这样回去岂不是被他刚好撞见吗?不如吃点东西,再好生休息一下。明日一早回去,也好说是劳务繁多,夜晚来不及报备。”夏染拽着石子的胳膊回到石桌旁,按着他的肩膀使他坐下,“不便惊扰他人,那我去……”

 

“不必劳烦郡……染姑娘了,我一个做下人的,不在意这些。”细想一下夏染的提议,此时回去着实有些冒险,再者总归是饿了许久,石子也不再推脱,伸手拿起了面前的筷子。

 

夏染将灯笼放在一旁,整了整斗篷,坐在了石子身边,端着下巴看着他狼吞虎咽,“石子哥哥生得俊秀,又有一身好武艺,若是在寻常人家也可受人推举得个武官或去参加科举考个功名,为何会来府上做下人呢?”

 

“我自幼父母双亡,乞讨沦落至此……”这一串说辞本能地从石子的口中溜出来,那是他对于这一类质询早已熟悉的回答。

 

“你这样说都是骗父王的,我才不会相信。”未等石子说完,夏染便打断了他的话,又自顾自地说道,“像你这般相貌与武艺,即便没有身家也绝不会沦落到乞讨的地步,你不说,一定是因为你有什么苦衷。或许你师从一位隐世高人,不便透露姓名,重出江湖只为了行侠仗义!”

 

看着夏染一脸天真地想象着自己的身世,石子忍不住轻笑出声,无奈地摇摇头,继续吃着桌上的冷饭,筷子在餐盘间飞跃,残羹冷炙很快就见了底。

 

“你的武艺这么厉害,若不是高人,难不成是神仙下凡吗?”夏染看着石子的目光衬着月色,在这幽暗的庭院中有种别样的闪亮。

 

“越说越离谱了,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啊。”石子忍不住阻止她漫无边际的想象力。

 

“说起来,我好像想起,前不久我偷偷溜出府时,听闻了在坊间有那么一个传言……”夏染手指敲了敲自己的下巴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“在月圆之夜,月光幻化成一位少侠劫富济贫,名字好像叫作墨……”

 

眼见夏染就要说出那个名字,石子慌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。夏染一脸惊奇地看着他,不解他此时的举动,又因为触碰到他的手心,面颊感受到他的温度而感觉到有些羞涩,隐隐发烫。

 

“一时失礼,还请染姑娘莫怪。”似乎是察觉到夏染神色有异,石子这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,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,“谣言惑众,大可不必信得。多谢染姑娘的招待……我去收拾碗筷。”

 

看到石子手忙脚乱地收着盘子,夏染忍不住掩面笑他。被她这样一笑,石子也有些手足无措,扭过头去不再看她,“石子愚钝,让染姑娘看笑话了。”

 

说说笑笑间,二人收好了碗筷,回到了房内。石子发觉,在卧房的地面上早已打好了地铺。在石子还在犹豫的时候,夏染便轻轻合上了房门。

 

躺在夏染卧房的地面上,身上还盖着她的被褥,扑面而来的还有那女孩子的隐隐的香气,石子有些后悔留下来了。想到自己的过去,和自己的身份,哪里有资格睡在郡主的被褥上。石子深感自己无法享受此时的片刻安宁,忍不住叹气出声。

 

“你还没有睡着么?”听到叹气声,夏染从床边探出了头,“有什么心事烦扰么?说出来,或许我能为你分忧。”

 

“没什么,只是感到有些羡慕你罢了。”石子双目直直地盯着房梁,默默地数着屋顶的檩条,脑海里一幕幕回放着过去的画面,不由得再叹息,“生为王室之女,无忧无虑,不知何为生活所迫,也没有那些迫不得已。”

 

听到石子的话,夏染心底有些触动,在此之前,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相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有多么优渥。她将头默默埋进被子中,小心翼翼地开口,闷在被子里的声音还有些瓮声瓮气,“石子哥哥经历过什么生活所迫吗?又有何迫不得已?”

 

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,石子才有了回应,“之前我对你说的父母双亡,是真的。或者可以说,是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何人在何方,我又是从何而来。从我有记忆以来,便是生在炼狱之中了。”

 

“何为炼狱?”

 

“这身武艺可不是白白学来的,需要服从命令,需要生死度外,还需要隐姓埋名,仿佛不曾来过这世上。”石子断然不会告诉夏染他为何会出现在北国的王爷府,也不愿去揭开心底的那块疤,轻飘飘的几句话,仿佛已经说尽了他还不算有多漫长的人生。

 

话语间流露出的寂寥让夏染感到意外,面前之人不过年长她几岁,却透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与神秘。此番回答过后,夏染对石子的好奇非但没有减少,又增添了几分崇敬,然而看他三缄其口,却也不敢再开口询问了。

 

整个卧房再一次陷入沉寂,院中微风轻轻拂过新叶沙沙作响,隐约听到窸窣春雨滴答落下,伴随其中的只有屋内二人均匀的呼吸声,无眠无梦。

 

2

第二天清晨,还未等天空微亮,石子便起身了。收好了地上的被褥后,石子又来到了夏染的床榻前,看到夏染的睡相他不免发笑。

 

在石子的记忆中似乎从没有人这样毫无防备地熟睡,胸口随着平稳的呼吸而起伏,手臂随意地敞开,毫无戒心。临走前石子将她的被子盖好,从颈间开始盖得严丝合缝,顺便理了理她因为熟睡而乱掉的额间碎发。

 

轻轻地合上房门后一跃而起,石子便离开了夏染的庭院。清晨的春雨还在窸窸窣窣落下,打在他的发间和他的衣裳。

 

悄声落在自家院内,脚步踏在积水中翻出几片水花,水中泥土星星点点地飞溅而起,湿润了他的裤脚。石子怕自己的身影惊扰了房内的人,绕开了主卧的窗,回到了自己的侧房门口——那是每个院子为贴身仆人准备的小房,干净整洁,一切从简,一床一桌,不过几个平方。

 

就在石子推门进入的那一瞬间,他发觉自己的床榻上躺着一个人,被褥整齐地摆在一旁不曾有人动过。待他定睛一看,那人侧卧在塌上,因床铺狭窄,巨大的衣摆便垂在床边,小窗中透过的清晨阳光洒在其上,和斑驳的酒渍相映。那人虽然面露微笑,目光直冲着门口,似乎要将石子撕碎一般,如芒在背——正是他的主子,元凌。

 

“昨日彻夜未归,你去哪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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