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食兔子精

混乱邪恶,生人勿近。

【凯婷】落子无局 23

❗️借(伪)人设,请勿上升真人。
❗️古文主仆关系,雷者绕路勿喷。
❗️不排除ooc的可能,大家多担待。
❗️请看清攻受。
❗️脑洞产物,圈地自萌,只求写梗,不求同好,有则更好,谢绝转载。


石子一路跟随前方二人的身影,直至偏殿后的庭院。南国太子元启似有觉察般行进,转身隐匿在假山后,只在树丛枝桠间隐约看到衣袂的残影,元凌寻着这残影一同跟了去。四下无人,鸟兽皆静,只有晚风吹散了残阳,树叶撞击着彼此,令那石缝中的对话失了些真切。

 

“未能料想能在北国国宴上见到王兄,见王兄落座上席把酒言欢更是始料未及。”元启转过身来,言语中意有所指,“此时王兄不在殿内享乐却随我至此,属实令弟弟我看不明白了。”

 

“臣奉父王的旨令前往北国求和,诸多苦衷王弟你是知道的。更何况臣的忠心日月可鉴,王弟此番断言着实令人寒心。”元凌对元启的态度有所预判,心中却仍有些许忐忑,“此次国宴父王命你前来定是有重大的谋划,不知臣在此中可以有何助力?”

 

“谋划自然是有的,王兄助力也是有的,只是现如今王兄站在我面前,倒是与先前的计划出现了点偏差。”

 

“王弟这是何意?”元凌心中略有不安。

 

“父王的计划中确有王兄的角色,只是这个角色不应该是站着的,而是倒着的。”元启一副苦恼的表情看起来越发地讽刺。

 

元凌的手中渐渐攒出了汗,这样的回答是他未能料想的,愣了些许才缓缓开口,“王弟所言,臣似乎不太明白。”

 

“意思是南国需要的是一个皇子的尸体向北国发难,而不是一个明知自己身份卑贱却大言不惭地在敌国享乐的叛国贼子……”瞬间,元启话音未落,几片树叶飞旋而来如刀割般在其脸上划出几道血痕。

 

元凌脑中正萦绕着那几句未完的话语,见面前元启中招来不及惊呼便见一身影挡在自己面前,手持一根尖锐的枝桠直指元启的眉心。待他定睛一看,是石子的熟悉的背影。

 

“若南国真的需要一具皇子的尸体,在此时此刻还未必是哪位。”石子的双眸泠冽,在这绿意盎然的庭院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
 

“石子放肆!这是太子……”元凌连忙拉扯住石子的手臂。

 

“想要你命的太子吗?”石子不愿再听见元凌下意识维护元启,脱口而出的话也变得凶狠起来。

 

元启擦拭掉了脸上的血痕,朝着石子的架势上下打量了一番,“若我没猜错的话,你应该是父王派来的死士,为什么他还活得好好的?完不成任务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
 

“这么久以来的自欺欺人,终究还是敌不过现实。功力尽失奉旨流落他乡,便是一个叛国贼子便将我打入地府了。”攥着石子衣袖的手无力地松开了,元凌一时失了神,“这一身的伤痛竟不能换来臣在南国的立足,臣为南国戎马一生,竟不能再踏回故土一步吗?”

 

“因为过去的一则轶事。死士的存在除了保护王室的安危,更要维护王室的名誉。王室不存在丑闻,如果出现过,那便让其消失,而你我便是这最后一环。”石子的话中是带着恨的,手上的枝桠上有明显的颤动。

 

“知道为什么王兄你为长子,却立我为太子吗?那是因为这声王兄都是在抬举你了,你可以亲口去问问母后当年是如何想要除掉你,问问父王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。哦不,你没有机会问出口了,可惜。”元启冷笑一声,“这么多年的征战,只见你军功显赫却没能让你留在沙场上,也是父王所料未及的。这次战败你已然是个废人了,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最后的价值,为南国的复仇添上一把火呢?”

 

诸多疑问回荡在元凌的脑海中,但是此刻也便不重要了,“最后的价值……所以身为废人俘虏的我还是可以为南国做事的……”

 

抬手捂住了元凌的嘴,石子阻止了他冲动回应的意愿。“这便是你们王室可笑的尊严,不去惩罚犯罪之人,反而为了朝堂的稳固所有人冠冕堂皇地说着同一套谎言。与此相干之人皆命丧黄泉,唯有王室双手沾满鲜血却依旧崇高。”石子逐渐步步逼近元启,“若要论起身份,我恐怕还要称这位太子一声王兄。”

 

“原来是你……那个因弑母而赐死的墨白。父王真是下了一步险棋。”元启的瞳孔震了三震,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,眼神飘忽了半刻后心中有了主意,“若你此刻诛杀叛贼,我以太子的身份任你为护国大将军,待我继任王位,还能恢复你的皇子身份……”

 

不待元启将话说完,石子从袖中抽出几片树叶向其飞去,几阵风吹过树叶衔着元启的衣服牢牢地钉在假山上,接着一道树枝仿佛闪着寒光向其劈去,“南国太子命丧北国国宴一样能挑起战争!”

 

“慢着!”元凌连忙上前两步夺下了石子手中的树枝,虎口处被震出几道血痕,“太子命丧于此,南国将后继无人,恐伤南国之命脉啊!”

 

“事已至此,你还要执迷不悟吗?”石子回头怒吼,眼角竟已泛红,“整个南国没有人希望你回去!”

 

“若我的躯壳注定留在北国,待你回到南国,是否就可以将我的意志带给父王了呢?”

 

元启见元凌挡住石子的攻势,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,又觉其心智已乱,连忙添油加醋,“只要你死在这里,父王与母后的声誉便没了威胁,朝堂上再无流言诋毁可除内忧;南国借机起势拿下北国,从此千秋万代无穷尽也可消外患,而你便是南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最大功臣……这岂不是一举多得一劳永逸吗?”

 

“我是南国最大的功臣……”元凌一时怔住了。

 

嚓!

 

一道绿光划过,元启的喉间开裂,鲜血如泉眼般喷射而出。因惊吓与疼痛,元启一手颤抖着指着石子,双目瞪得浑圆,一手捂住伤口作不得声。

 

啪!

 

“你!”元凌狠抽了石子一巴掌,接着连忙扶着元启到草地上坐下,“不管怎样,太子的命要保住。”

 

“去了他的声音还不至于丧命,你便如此哭号,南国是在你脑中下了蛊吗?”石子擦掉嘴角的血迹,心中满是不忿。

 

“你不懂。”元凌扯下衣摆为元启止血,“一日为兵,便一日护君,一日为将,便一日护国,这是我从小便习得的道理。君可负我,而我不能负君,这是孝;国可负我,而我不能负国,这是忠。”

 

“可笑。”忠孝二字在石子听来愈发讽刺,他何尝不是听这样的道理长大的,苦笑的嘴角扯得生疼。

 

“是很可笑。”元凌扯下元启沾了血的外衣,藏在了假山石缝中,待手上的活计停下,抬头望着石子,“可是你要我如何呢?”

 

石子被元凌这句话问住了,这也是他漂泊在外扪心自问最多的一句话,那自己该如何呢?脑海中闪回那日淅沥春雨,那抹淡黄在雨雾中对他发问——你为何神伤呢?

 

那是从心底建立起的信仰瞬间崩塌的失重感,心智如滔滔洪水绝堤般失控。想要坚持信仰,会甘心吗?不会。想要奋起反抗,会有改变吗?也不会。

 

此时此刻,从大殿方向传来欢快的奏乐声,上空闪耀着绚烂的烟花,这是国宴上最隆重的戏码——公主招婿献舞。音乐此起彼伏,烟花震耳欲聋。越是激昂,越是显得当下画面如此凄凉。他们知道接下来走上乐池中央献舞的是夏染,他们也知道夏染踏出的每一步都预示着什么。

 

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功力尽失头脑还不至于傻透。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你面前时,你该做何选择呢?”元凌的声音透露出一种疲惫感,“是的,有再多不服有再多道理,终究到底只是一个选择而已。无非是画本中的角色睁开了双眼,清醒地听着说书人讲故事的结局。我们都是棋子,挣脱了棋手自行选择落子的位置,扭转了棋局却也离不开这张棋盘,不是吗?”

 

元凌站起身,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,看着石子笑了笑。那笑容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映着烟火的光芒,这在石子的眼中像是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画面。

 

“既然我还有这最后的价值,那便让它实现吧。”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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