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食兔子精

混乱邪恶,生人勿近。

【凯婷】《落子无局》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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❗️不排除ooc的可能,大家多担待。
❗️请看清攻受。
❗️脑洞产物,圈地自萌,只求写梗,不求同好,有则更好,谢绝转载。


1

从落入王宫内的那一刻起,石子心里便隐隐觉得不安,在探了几个大殿之后这种感觉尤甚。

 

石子蹲坐在御书房的庑殿顶上,指关节被紧锁的牙关咬出一列深深的齿印——眼里是其下来往的各类职人,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情。宫人日常起居并无异样,侍卫巡逻也恪尽职守,在王宫内井然有序的样子的表像下,却一直有如一块异物梗在石子心头,不得其解。

 

就在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跑过御书房的侧殿时,一个想法在石子的脑子快速闪过,顿时觉得心中如沉一块巨石坠入深渊——夏弘的后宫中人员稀薄且少见女眷,这不是一个昏庸无道耽于享乐的君主该有的。

 

昨晚在事后二人的谈话中,元凌对夏渊夏弘兄弟二人的关系略加分析了一番。在前一次与夏弘的会面中,元凌对当时所见的画面印象深刻——身着富丽的君主莺燕环绕,言行举止颇为放纵,甚至意欲在苦战之后大办国宴劳民伤财,一副荒淫无度的丑态尽收眼底。

 

原本就对夏渊十分忌惮,在听闻这条线索之后,石子更是顾虑甚多,前来宫中探底并走遍后宫各个房间也是为了找寻自己顾虑的佐证。倘若夏弘并不像元凌所述那样无能呢?那天元凌与夏渊前去觐见时的场景便可谓真假参半。这件事情定不会只有夏弘一人知晓,他身边接触的每个人定会对此有所感受。那么,以此推断有一个人的立场或许与元凌所述相差甚远——夏渊。

 

他既然深知夏弘的恶劣行径均是伪装,那么极有可能这兄弟阋墙的戏码只是为了扰乱群臣的视听,假意不和,实则制肘朝堂上多方势力,而这兄弟二人却是犹如一心。这戏码原本只是北国内部斗争,如今演到元凌面前,或许是顾忌他身为战败国的皇子前来战胜国和亲身处于棋局的位置,和他此次前来背后的真实目的。如若真是如此,恐怕此次国宴邀元凌共同谋划的动机就不仅是羞辱他本人那么简单,若真要论起最坏的预想,国宴上他们二人定会利用元凌的行动反将南国一军,借此机会再次打压邻国势力。若说北国对南国发力,石子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。他的心已不属于任何一国,二国交恶与他这小人物又有何干?可倘若事态照此发展下去,夹在二国之间的元凌定受其害。

 

想到此时的元凌正在大殿前与夏弘共事,石子不安的情绪愈发涌入心头,一时思绪有些恍惚。以元凌忠于南国的态度,先前半生的不公对待都可以一心为国,明知自己不过是南国的一枚弃子,却仍旧一意孤行欲分裂北国。仅用自己的推论恐怕难以劝阻,再有甚者,激了他为国捐躯也并非绝无可能。

 

就在这时,在石子的身旁扬起一阵清风,身处恍惚中的石子失察了片刻——就在石子觉察身后有异转身躲避之时,一片白光闪过他的左侧,瞬间一道红光洒落在庑殿顶上。左肩中剑后整个身体随之失重,石子的身影就沿着那条血迹从那重檐歇山顶上跌落至殿下。

 

待石子恢复神智意欲起身之时,双目便被面前的寒光闪了一道——那是一把利刃直指他的眉间,顺着剑身向后望去,一抹幽蓝的长袖随风飘荡;沿袖摆望去,这抹幽蓝包裹着的曼妙身姿俨然是一名女子的身型。而就在石子因伤口吃痛身形略有不稳之时,那名女子又从另一袖口中甩出第二把利刃示威胁之意,只留得石子左肩剑伤血流不止浸染了半个手臂。

 

“王上命我候在此处,果然有贼人在此窥伺。”那女子缓缓开口,嗓音清亮犹如百灵歌啼沐山泉浴春风。“你是何人,偷闯王宫意欲为何?”

 

“你就是夏弘身侧的宠妃吧?”石子缓缓挪动着身子,无视了那女子的质问,右手捂着左肩的伤口,虽欲止血却也于事无补,“听闻姐姐貌若仙灵,今日一见果真不同于凡人,声音尤为动人。”

 

“哪里来的泼皮如此出言不逊,快快道明身份来意,不然小心吃我这双刃。”那女子抬手扬起剑柄,剑尖离石子的眉心又近了几分。

 

“姐姐莫慌,不如让我先来猜上一猜。”石子一面忍痛强装镇定,一面右手在袖中缓慢摸索,寻了笔杆握在手中,“倘若我没有猜错,姐姐这宠妃身份是假,伴君之侧一来混淆视听二来护其左右才是真吧。”

 

“你怎么……”略显惊讶的神情在那女子的脸上稍纵即逝,“妄议王上已是死罪,也没必要和你这贼人多费什么口舌。”

 

说着,那女子举着双剑就向石子刺来。石子见状迅速滚向一侧躲开剑锋,回身扬起手臂一只毛笔从袖中飞出,小指一勾便握在掌心,随即手指几发颤抖甩出几颗血珠直中对方要害。那几颗血珠飞旋在那女子颈间犹如利刃,划过之迹皆是血痕。紧接着,不待对方反应,石子便跃上了宫墙,无意恋战。

 

这几下虽不致命,但却发生在顷刻之间令人措手不及,又眼见此人从殿顶坠落却依旧如此矫健,那女子心中暗叫不妙。此人若是下了杀手,与之相斗恐怕凶多吉少,虽不知其偷闯王宫的目的,但若就此放虎归山,对王上一定是一个隐患。

 

就在那女子起了架势意欲一同跃上宫墙之时,石子轻点脚尖,跃上了侧殿的屋顶,临走之前回过头来朝着殿下微微一笑,放话一声,“本人乃你们六王爷门下家仆,若要追究,烦请姐姐不要牵扯到王爷头上。”

 

2

跌跌撞撞一路慌忙出了宫,毫无防备地跌下高楼剑伤又血流不止,石子的身形也有些颤巍,脸颊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粘连着鬓角的发丝喘着粗气。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,怎么能让元凌瞧见,自己的小屋是不能回的。

 

恍惚中石子踏上了一座熟悉的屋檐,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跃入院中,步履维艰地走向卧房门口,叩了叩门。

 

房门随即打开,一阵熟悉的清香稍稍缓和了石子焦灼的情绪。门后的一抹淡黄惊吓地叫出声来,“石子哥哥,你的左臂被血浸透了,怎么会这样?”

 

“莫要声张……”石子苍白着脸色,声色渐微,“这伤口恐怕是见了骨,还要麻烦染姑娘去寻了针线过来,还有更换的家仆衣衫。”

 

夏染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,吓得跑去寻取物什的时候都有些胆战,在听闻石子要她缝合伤口的时候更是双手都在打着颤,“发生了什么事情,怎么会受伤呢?”

 

“去完成任务的途中出现了点意外。”石子的嘴唇已毫无血色,在夏染手忙脚乱的针法下忍着咬紧了牙关,“今天的事,可不能告与他人。”

 

伤口缝好之后,夏染又撒了些止血的药物,接着绑上一圈一圈的布条。虽然还渗了些微的血迹,但是血大体上还是止住了。换上了家仆的旧衣衫后,除了脸色苍白之外,石子看起来和之前无异。

 

“我知道我的解释很无力,也为染姑娘添了许多麻烦。”石子思前想后,把袖中的毛笔取出,双手举着至眉前向夏染弯腰行礼,“染姑娘且将此笔收下,毕生功力石子定倾囊相授。”

 

夏染接过石子手中的笔,拿到面前仔细端详。此乃南国兼毫笔,棕白相间的笔尖上还沾有一些干掉的血迹,竹制笔杆已被磨得发亮,笔杆尾端还刻着两个笔法有力的小字,墨白。

 

“从今往后,你就是我真正的师父啦!”夏染心中一阵喜悦,紧跟着就是一拜。

 

见夏染行此大礼,石子连忙拦下,自己心中羞愧而慌乱,对方却笑得坦然。

 

因伤口尚未痊愈,石子无法全力施展手脚教授夏染,只得先口述一些技法要她回去自行背好。石子一路教,夏染一路跟,直走到院门口,二人就不便再同时出现了。唯恐他人听到,石子便低声细语与夏染贴耳相告,临别道了几声感谢与客套便匆匆离去。

 

夏染站在门口张望了许久石子远去的背影,直到他转过墙角身影消失在其后才欲合门回房。而在夏染合上院门的时候,在门缝间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。正欲开门想要呼唤夏渊,夏染便与其身后的一道寒光四目相对。一阵冷颤之后夏染慌忙合上了院门,一团郁气萦绕心头,深有不祥之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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